国际关系专家谈南海仲裁：菲律宾违法 仲裁庭越权

文：陈洪桥

        南海仲裁案的实体审理已经结束，海牙常设国际仲裁庭的裁决近日也即将出炉。从仲裁庭的审理进程来看，裁决结果很可能对中国不利。世界各国一时间纷纷猜测中国会如何应对。而事实上，自菲律宾单方面就中菲有关南海问题提起仲裁那天起，中国就始终坚持不接受、不参与的严正立场，并明确指出仲裁庭对该案明显没有管辖权。2014年12月7日，中国政府专门发布《关于菲律宾共和国所提南海仲裁案管辖权问题的立场文件》，对此予以了详细阐述。这一立场迄今为止并无任何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 中国在仲裁一事上采取上述立场的原因主要可归结为两点：一为菲律宾违法，二为仲裁庭越权。

        首先是菲律宾违法。菲律宾政府2013年1月单方面提起仲裁前，并未就有关事项与中方进行任何磋商或谈判，更谈不上用尽了双边谈判解决争议的手段。这种单方面提起仲裁的行为，既不符合《联合国海洋法公约》规定的提起仲裁的条件，也不可能起到解决争议的作用，更不可能达到解决争议的目的，在本质上是违法的。事实上，从拉莫斯政府以来的菲律宾历届政府，一直在利用国际关系中的大国矛盾为自己在南海问题上大谋其利，对中国政府提出的谈判呼吁几乎从未认真对待，特别是阿基诺政府，为了达到博取外界同情的目的，在过去两年频频口不择言地扭曲和夸大事实。另外，菲律宾瞅准美国推行“亚太再平衡”战略之机大肆加强与美国的军事同盟、拉美国深度干预南海争议的做法，更是践踏了中国和东盟冷战后在“睦邻友好、平等互利”基础上形成的战略伙伴关系，事到如今却又要炒作南海仲裁案，实属倒打一耙。

        其次是仲裁庭越权。仲裁庭的职责是解决《联合国海洋法公约》的解释和适用方面的争端，依据《公约》，仲裁庭的管辖范围限于涉及《公约》解释或适用的争端（《公约》第288条第1款），作为《公约》调整范围之外的陆地领土主权问题自然不属于仲裁庭的管辖范围。《公约》附件七下的仲裁庭2015年在“查戈斯海洋保护区案”裁决中指出，陆地领土主权问题不属于《公约》的解释和适用范围。菲律宾所提请仲裁事项的实质是南海部分岛礁的领土主权问题，超出《公约》的调整范围，不涉及《公约》的解释或适用。仲裁庭对菲律宾提出的这些仲裁事项均无管辖权。另外，菲律宾所提诉求属于中方2006年声明所排除的事项，仲裁庭也无权处理。中国根据《公约》第298条排除强制程序的事项包括“与海域划界相关的争端”。这一事项不仅指海洋边界的最终划定，还包括划定边界过程中应当考虑的有关情况包括各项因素，如相关岛礁地位和海洋权利等问题。但仲裁庭将“与海域划界相关的争端”解释为“海洋划界本身的争端”，大大缩小了该排除性事项的范围，违反了第298条的通常含义，是对《公约》条款的错误解释。这种以偷换概念的方式规避中方排除性声明的做法，违背了《公约》强制争端解决程序的制度设计和立法本意，破坏了《公约》建立的争端解决机制的整体性和稳定性，也将极大地冲击以《公约》为基础建立的国际海洋法律秩序。

        综上可以得知，既有菲律宾违法在前，又有仲裁庭越权在后，中国就实在无法从法理逻辑上说服自己出庭应诉。但中国并没有一味保持沉默，而是选择了公开发布文件的方式来宣示立场，这显然是一个较为周全和妥当的做法。“青山遮不住，毕竟东流去”，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们清楚这起仲裁案的个中情由，最终理解并支持中国的立场。

（作者简介：陈洪桥,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后，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研究员）